“......你娘怎么说的?”
“娘说她会想办法救我们,让我们乖乖等她回来。”
“你们有危险吗?为什么要救你们?”
“不知道...”
“你娘叫什么?家在哪里?”
“娘就叫娘啊,她说她的家在大业国。”
得。
说了等于没说。
五六岁的智商,五六岁的记忆。
这记忆里满满都是哥哥和娘,没有其它。
“那爹爹呢?”白拂好奇问道。
苏宁崖顿时神情落寞,“爹爹死了,我们还没生下来就死了,我们没有爹爹了。”
白拂:“......”
她快被苏宁崖半真半假半虚半实的话整不会了。
根据席南席北打听回来的消息,苏宁皋苏宁崖的父亲是苏宁大将军,人家明明活得好好的,哪里死了?
罢了罢了,这家伙现在只有五六岁智商,指望他还原真相不切实际。
姑且就当他爹死了吧。
几个孩子去了许久,太阳快下山才回到小院。
白拂看了眼天色,没有催,低头继续陪着苏宁崖玩翻绳。
沈新语走过来,礼貌问道:“哥哥,可以再稍微等一会儿吗?”
白拂点点头表示没问题。
几人进了屋子,院子里只剩下白拂与苏宁崖,苏宁崖喜欢玩翻花绳,但是又玩不好,自己把自己气得七窍生烟。
在他成功把自己气死之前,沈新语几人终于出来了,他们每人背着一个小篓子,里面有粮有菜有肉,是庄子上自产的。
白拂帮他们将东西搬上驴车,告别婆子和老头出发回城了。
天完全黑下来之前他们到了城内,路过医铺时看到铺子门关着,白拂让伙计直接将他们送到家。
驴车进入一个小巷子,远远看到一个婆子抱着一个孩子在门口焦急张望。
“是奶奶!”
沈新晴高兴喊道。
虽然车马行的伙计来报了信让不要担心,但沈家奶奶看到孙子孙女和两个陌生人从驴车上下来时还是又惊又怕--
几个孩子像往常一样出门,没想到居然是起了去庄子的主意!
这要是万一碰到坏人...
沈新语将事情原委给沈家奶奶说了,沈奶奶向白拂道了谢,正要邀请白拂进屋坐一坐,沈家夫妻两人回来了。
虽然两人脸上没有笑意,但能感觉到两人此刻心情并不差。
看到白拂,沈家夫妻两人很惊讶,“公子你怎么...”
白拂拱拱手,“今日路上碰到几位小家伙,顺路带了他们一程。”
沈家夫妻一愣。
他们刚从慈幼庄回来,还不知道孩子们出城的事。
见三个孩子齐齐低着头,沈家奶奶只得将事情原委又讲了一遍,沈夫人还没听完,面上神情逐渐凝固。
突然,她沉着脸快步走到一旁,捡起一根粗棍子,上来对着孩子就是一顿抽。
嘴里嚷嚷着让你们不听话让你们乱跑。
沈家奶奶抱着孩子试图去拦,但沈夫人的棍子丝毫不讲情面,差点打到沈家奶奶怀里的小四,沈奶奶急了,对在一旁站着不懂的沈大夫道:
“快去劝劝啊!”
沈大夫不动,神情严肃道:“他们犯了错,就该受罚。”
门口一时鸡飞狗跳。
好在这条巷子只有一户人家,没有邻居来围观。
白拂一个外人不要插手管教孩子的事,在一旁站也不是走也不是。
就在这时,苏宁崖不知道哪根筋不对,猛地冲到孩子们面前,抓住棍子推了沈夫人一把,苏宁崖力气大,这一推,沈夫人直接跌了个屁股蹲。
沈大夫终于动了。
他一个箭步冲到沈夫人身旁,将沈夫人扶起来嘘寒问暖,确认没什么事后对苏宁崖冷了脸,“你干什么?!”
苏宁崖生气道:“你们是假好人,真坏人!”
沈家夫妇被苏宁崖这一句没头没尾的话给震住了。
白拂也是。
错愕之后,她一把拉过苏宁崖,“人家爹妈在教育孩子,你不要多话。”
苏宁崖似乎气急了,甩开白拂的手,指着沈家夫妇道:
“哥哥,他们的好只是做给外人看的,他们并不是真的对孩子好。”
三个孩子齐齐抬起头看苏宁崖。
莫名的,白拂隐隐觉得这目光里有赞同,还有终于一吐为快的快意。
白拂:“......”
孩子们这是共情了。
哎,清官难断家务事。
虽然打孩子不对,但从父母角度来说,孩子不听话乱跑生气也是可以理解。
她自己不是没干过这种事。
可苏宁崖不一样,他才不管眼前一幕是不是该理解。
只见他大长腿一迈,挡在几个孩子面前,丝毫没有要让开的意思,气势逼人道:
“你们是坏人,是骗子!自己的孩子病了不关心,死了也没见多伤心,这样的人,对别人又能有多少真心?!”
白拂没想到苏宁崖将这些话都记下了,愣了愣。
再看三个孩子,他们眼里的迷茫彻底消失,眸子亮亮,最小的那个还下意识点点头。
“休得胡言!”
沈大夫终于沉不住气出声,他沉着脸地看苏宁崖,“你一个外人知道什么?”
白拂再次上齐拉住苏宁崖,眼神警告,“闭嘴。”
沈大夫说得没错,他们是外人,所知有限,苏宁崖只凭几个孩子只言片语就乱下判断,着实不占理。
谁知苏宁崖这会让倔劲儿犯了,他挣脱开白拂,“就要说就要说,略略略,大坏人大坏人大坏人!”
说着他还跑灵活地跑开了,看着白拂一副你这次拉不住我了吧的表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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