虽说她是个杀手, 但从没有完成过一次任务。她和奇牙不一样, 被保护的很好双手很干净。对于杀人, 她不会有心理阴影, 但也从没有把杀人当作习惯。给了她目标给了她任务, 她会把这当成工作来完成,完全不会有思想包袱。可是, 如果这不是目标, 不是任务,那又该怎么做?
维拉避过身左侧的暴徒劈下的长刀, 抬手挡开身右侧的暴徒横切而来的一刀, 然后反手揍上对方的小腹。她自己也不知道为什么自始自终她用的都是手而不是武器。
飞毯哥和她的距离一直在5步之内保持着,虽然嘴上说‘动作太慢就丢下她不管了’, 但这没比乌龟快多少的速度也没见他把她给丢下。
她用拳击没打晕的人, 飞毯哥都会替她再补上一刀让那人死的透彻。她知道她这样是在拖他后腿, 只要飞毯哥骂她一句, 让她快点把人给杀干净了别老让人给她收拾残局,她就一定会用念刃。
可是他什么都没有说,只是一次次的为她补救。
从小到大,爸爸都会告诉她该怎么怎么做, 伊路米哥哥会告诉她该如何如何做, 奇牙也会告诉她该做什么做什么。可是现在却没有人告诉她命令她教育她, 一个两个都说, 想干什么就干什么好了, 可是她该干什么, 她不知道啊。就像现在,该不该杀人,要不要杀人,要杀多少人,没人和她说过,所以她茫然无措了……
手刀避过,本可以轻易的划开对方的脖子,却在触到对方的皮肤时又临时换了出手的方向,绕过脆弱的前颈改为砍向不会一击毙命的后颈。
伊路米哥哥说杀人要先估量他值不值得你去杀,杀了他有没有价值,随便杀人就是在做亏本生意。这人能杀吗?没有委托单,没有受到首付,甚至没有人和她说,去杀了他。
她的手已经捅进了那人的身体,温热的触感那是因和血液的接触,只要再往前半公分,他的心脏就会被刺穿然后必死无疑,而只要她往后退出半公分,他就还有救。因为练了千百次的这个挖心式已经能让她自如的避开敌人的主动脉了。
她,选择了拔出手,而不是更进一步。
奇牙说,他讨厌做杀手也讨厌被迫去杀人,那种感觉很脏很恶心,怎么洗也洗不掉。奇牙说,他不想让她的手也染上和他一样的污秽,她的手还是如此的洁净。奇牙说,他要保护她,不会让任何人来污染她。
奇牙不想她做的事,她现在要不要去做?如果做了他会生气吗?
她无措,她彷徨,她不知道该怎么办。周围杀声震天,哀鸿遍野,都好像和她无关,她就像一个局外人,茫然的做着她自己都不知道在干嘛的事情。
“你发什么呆!!”
维拉一惊,回过头去。然后看见自己的背后有一具被劈成两半的尸体,和自己相隔的如此的近,几乎已经身贴上身。
飞坦怒目对向她,手上的动作却不见缓,每一个动作都倒下一片,“在这种时候发呆,不要命了吗!!”
维拉垂下头,好像被主人责骂了的小动物一般,飞坦甚至都可以看见得她头上耷拉下来的狗狗般的耳朵了。有些后悔自己刚才语气太重,心头一热,想开口再补上些什么,可是又不知道这种时候他该说什么好。
作为一个蜘蛛,不会杀人太过可笑。但放在维拉身上,他反而却不会有嘲笑或瞧不起的念头。她本来就很干净,打第一次见到她他就清楚的知道这点。会杀嗜杀满手血污的女人在流星街多的去了,但没有人给过他这种特别的感觉。他钟意的是维拉这个人,不管她会不会杀人。
“喂………,你…别太勉强自己了。”现在不会也不打紧,反正在旅团早晚都会习惯的。她的手法招招都是取人要害的,只要迈过那道坎一切就会变得很简单。所以现在没必要这样逼自己,看她这样游魂似的表现,他都替她紧张,啧。
飞毯哥没有怪她……,飞毯哥叫她不用勉强……。
刚才一直在烦恼的东西好像在顷刻间消失不见了。
矫捷的黑影在间隙中穿梭,流畅的手法行云流水般自如潇洒,漂亮的身姿让她移不开眼,倒下的人却没有半点声响。这是,以动而静。
伊路米哥哥说过,杀人也可以是一门学问,不该带上思想的包袱。如果你心存怜悯那就考虑下怎么让人死的不痛苦,犹豫着出手只会让被杀的人带着痛苦与恐惧离世。
维拉想明白了什么,周身凌乱的缠变得漂亮而密实。
明明可以击毙对方却突然手下留情把人重伤,那不是怜悯的表现而是轻视。她没有尊重她的敌人,对方以命相搏她也该豁出命去和别人对战才是。躺在地上哀吟的人早晚都会死,她不是留下了他的命反而是选择了对他而言最痛苦的死法。他们根本就没有人求过叫她不要杀,她却自以为是的认为这是对他们好的做法。
其实,是她错了。
红色的光芒从双手间扩散,莹白的发像黄金般闪耀夺目,火焰窜出,那是熔岩深处的炙热。
从虚白化为红芒只是那一转间的事情,飞坦却觉得那每一个瞬间都是如此的美妙,这样有生气的女孩才是他欣赏的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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